莉莎在一棟空蕩的純白色大樓裡倉忙地奔跑著,軍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清楚的回音。快跑!快跑!不能被身後虎視眈眈的黑影追趕上!她不敢回頭,不敢出聲,只沒命的奔跑著,尋找出口。
好冷!呼出的氣像馬上會結成冰一樣,手腳越來越僵硬,氣快要喘不過來了……莉莎狂奔著穿過長廊和樓梯,眼前出現一扇小門,她猛然打開門衝進去,在背後將門迅速反鎖
眼前竟然是一片花海!嬌豔的,繽紛的,恍如另一個世界的美麗花海
我在做夢吧?
身後突然感受到人的體溫,有人在她身後伸出雙手,覆蓋住她凍得冰冷的耳朵。手掌的熱度傳達過來,溫暖得不可思議。
「但是我家沒有花瓶。」她聽見自己這樣說,體溫仍在不斷地流失。
然後她又感受到了,黑影逼近的駭人氣息。她猛然轉身,但身後的男人已被黑影吞吃殆盡
「大佐……」她又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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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夢到你了
這麼頻繁地夢見你,可以私自解釋為你在思念我嗎?
不,莉莎搖搖頭,從床上坐起來,雙手用力地摀住臉
早就說過了,夢是自己,夢是過去。與他無關。
不可以這麼軟弱。必須克服每天侵蝕的孤獨感,必須好好壓制隨時突襲的想念,不能鬆懈,不能大意。提高警覺,保護好自己,否則甭提保護重要的人。
是他的後盾,是他的前鋒,但絕不會是他的把柄
這次人事大搬風做得太明顯了,誰都能一眼看出大總統的用意。她要思考的是,身處在風暴中心的她,該做什麼,可以做什麼。表面上是升官,私底下是被扣做人質。換個角度想,大總統不怕把她放在身邊,小動作和刺探只要不做得太過火,她不會有生命危險。
現在離敵人最近的是我。莉莎暗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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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裡有人坐嗎?」吵雜的軍部餐廳裡,她面前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嗓音。莉莎一抬眼,是那個黑髮黑眼的男人,她的前上司,溫暖她夢境的火燄,糾纏她夢魘的鬼。
「大佐……請坐。」她小小聲的說。他在她對面的位子放下了餐盤。
「怎麼啦,妳好像沒什麼精神。碰到什麼心情不好的事嗎?」他咬著潛艇堡
「我沒事。」才怪
「最近工作怎麼樣了?」莉莎轉換話題
然後他提到阿姆斯壯少將,那個號稱布里克斯北壁的,驍勇善戰的女將。像平常工作空檔一樣的閒聊。
「說到北方……」莉莎瞥了一眼上校手邊的紙筆
開始了,充滿暗號的午餐。
「聽說傷痕男正在北方,愛力克兄弟聽說也在北方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
「跟我同期的露西和艾薩克正好在北方,所以她們會告訴我很多事情。」
「是喔…對了,和北方的合同演習也快開始了。」
「已經到了這時候啦?我們以前被邁爾斯少校和帕尼卡上尉的部隊打倒了很多次呢…」
一邊啃麵包喝果汁,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閒聊,她緊張得胃都痛了。
然後,在該結束的時候切斷。不要多說,一點點留戀都不要有。
但離開之後,她竟如此思念他的聲音。
SELIMBLADLEY/IS/HOMUNCULUS
By Noland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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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佐打電話來問要不要花的那段,很喜歡。